“唔！唔唔唔！”
肖雨翎抽出了手枪。
“再动就给你脑袋开花，”奥列翁放出了合成音，“枪里面装的是空尖弹，打爆你的头还是绰绰有余的。”
那人看着眼前的蒙面男子，只好安静下来。
肖雨翎看着他犹疑的眼神，拉动套筒，给武器上了膛。
“——唔唔唔唔唔唔呜呜呜！”
“你妈！别乱动！”
肖雨翎配合奥列翁的表演，狠狠地踹了他一脚。
“给我听好了，”奥列翁继续表演，“我是头儿派来的，雅克的那些勾当他都已经知道了，但因为念着旧日情谊，所以才派我来干这件脏活。”
“现在你有个活命的机会，把教廷给你的任务告诉我，我会帮你跟头儿说情，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。”
肖雨翎顺势把武器顶在对方的脑门上。
“你要是不信的话，这儿还有一段录音，是头儿的。”
少年配合着拿出了一支录音笔——当然，里面的音频文件全是奥列翁自己合成的了。
当着对方的面按下了播放键后，内鬼开始颤抖起来。
“……雅克？嗯，这件事我知道，”录音笔里的“施耐德”说道，“看来布局已经差不多完成了，那个内鬼，没有必要留下来。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。”
“记住，做得隐秘些。”
“……遵命，头儿。”
肖雨翎一手持枪，一手解开了他脑袋后的布条。
“要想别人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，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自己什么也不做，”奥列翁说道，“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没有明白。”
内鬼的声音发颤：“您……您教训得对……”
“好吧，现在告诉我，教廷都给你安排了些什么任务，嗯？”奥列翁轻笑起来，“我保证……我是不会杀了你的。”
“我什么都说，我什么都说……”
内鬼战战兢兢地道。
“名字？”
“柯提斯·怀特。”
“职业？”
“直升机……副驾驶。”
“那天黑市出现疫情的时候，你是不是擅离职守了？”
“啊……对的，那天有教廷的任务……”
“什么任务？”
“弄清楚青隼和那部分资料到底都被藏在哪里……”柯提斯咽了口口水。
“说下去。”奥列翁冷冷道。
……
审讯进行得很快。在奥列翁的操纵下，内鬼把所有的东西都抖露了出来。
安东尼并不是没有想到内鬼被发现这件事，相反，他还特地教了内鬼一套假说辞，用于混淆云中荆棘的视线。
然而在奥列翁出色的讯问技巧下，没能抗住心理压力的内鬼只能被迫全招了。
结束审讯后，肖雨翎抬起枪托把他打晕，再补了一针麻醉剂，用布袋包上了他的头，重新消失在了黑夜里。
“奥列翁。”
“怎么？”
“我记得我们从格洛瑞亚工业园区那里搞来的资料，是有关青隼能源系统和维生系统的部分吧？”
“主要是这些，也有诸如武器和装甲方面的信息……其实，这部分资料已经相对来说比较齐全了，我这里只缺少总控与操控系统的相关设计而已。”
“既然是这样，那我们可以稍微给教廷带来一些麻烦，比如利用手上的现有数据，让安东尼即便是上了机甲也无法起飞。”
“这个我做不到，”奥列翁苦笑道，“青隼的系统太复杂了。如果硬上的话，凭你这台终端，我们得花很多时间才能让这台机甲达到你说的那种状态……搞不好闹出什么动静，还会跟法尔法莱的人闹不愉快。”
“那怎么办？”肖雨翎皱眉道。
“不急。虽然做不到，但你说的事情，确实是个很不错的思路……”
……
次日。
第三世代百货大楼会议室内。
施耐德脸色沉默着坐在主位上。他的左手边坐着莎拉和乔石一行人，右边则坐着雅克和他的手下们。
焦躁不安的气氛，在会议室里蔓延开来。
施耐德虽然不擅长治理城市，但他也知道，有些藏匿于法尔法莱内部的叛乱分子，似乎终于按捺不住性子，开始图谋不轨了。
“都说说吧，”他决定用起手式开头，“你们怎么想的，关于青隼的事情，给还是不给？”
“头儿，”乔石第一个发言道，“肯定不能给！”
“别喊那么大声，”施耐德沉声道，“给我慢慢讲。”
乔石腾地一下站起来，看了对面的雅克一眼。
“他教廷算什么东西？南方的一群土财主，成天偷政府的东西，美其名曰自己搞科技创新！实际上他妈的是什么东西？”
年轻军官看向雅克，咬牙切齿地道：“这种脑瘫可要点脸吧，什么都要偷！偷到最后连你爹妈的裤衩都是他们家的！贱不贱啊？啊？贱不贱啊！雅克！贱不贱啊？！”
雅克尴尬地笑了笑：“大家都是好兄弟，有什么意见好好讲道理……”
“我讲你妈条*的道理！老子今天就是把话放这儿了，你要是活着走出这里我就不姓威尔逊！就是你这个欠*玩意儿说要硬磕教廷！”
“你他妈要硬磕！好！我一开始觉得是该打一打，也认了！但是你他妈一边拱火一边把计划告诉给安东尼那个狗日的！这你要我怎么忍！”
会议室里一片哗然。
——头儿的副官，竟然是内鬼？
那这些在座的人里，又有谁不是内鬼？
……
乔石越想越气。
他不但气眼前的这个内鬼雅克，而且还气自己。
他想不明白，自己是怎么说出“捞一笔就跑”这种话来的。
乔石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个片段，仿佛无声电影一般依次出现在眼前。
从最初听说要夜袭教廷的不安，到找了那名政府特工之后，演练几次觉得教廷不过如此的盲目乐观，再到后来，人质握着他的手停止了呼吸，教廷把夜袭队员们的尸体扔了回来以示羞辱……
——身为法尔法莱的军官，怎么能这样低估敌人呢？
……
这一切都发生地太快了。
不，或许是说，乔石的怒火让大家都不由得感受到了一阵恍惚。
年轻的军官奋力地用拳砸桌。
他撸起袖子，一脚踩上台面，一言不发地扑向了雅克。
长于格斗的他扑倒对方后将其压在身下，抡起有力的拳头，照着雅克便是直挺挺地砸了下去。
沉默中的愤怒终于彻彻底底地爆发了出来。
雅克终于顾不得形象，嚎叫了起来：“救命啊！杀人了！快来人啊！”
“快！快拉住他！”莎拉站起来喊道。
大家这时候才反应过来，连忙七手八脚地拉住了不断挥拳的乔石。
雅克此时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，哭丧着道：“乔石，我真不是内鬼啊！我的心是向着法尔法莱的。头儿，我冤枉啊！”
“都他妈闹够了没有！”
施耐德大吼道。
会场一时间陷入了寂静。
在大家都看向施耐德的时候，只有乔石挺直了腰板。
“乔石！你这是什么态度！”
施耐德看向乔石，咬着牙道。
乔石神情平静地看向施耐德。
年轻的法尔法莱民兵军官从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相反他此时的神情与态度，仿佛就在向施耐德证明——
我才是那个对的人，你敢罚我试试？
“头儿，”乔石突然笑道，“雅克这个叛徒可能没想到，我们已经把证据搞到手了。”
“你说是吧，肖恩？”
……
话音方落，从会议室外走进来一名黑色棒球帽，身穿蓝白黑三色格子衬衫与牛仔裤的少年。
莎拉有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眉目疏朗的少年，这时候才留意到，他手里还提着一个人。
肖雨翎把柯提斯的头套摘了下来，后者立马原地跪倒。
“头，头儿……我要跟您举报，我们组织中.出了一个内鬼。”
施耐德的眼神一下扫来，让他的身体不住跟着颤抖。
“你想活下去的话，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。”
肖雨翎冷冷地提醒道。
柯提斯咽下一口口水，闭上了眼睛：“……这个人就是您的副官，雅克·杜波瓦。”
*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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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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